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22擂臺

關燈
22擂臺

司徒瑯找到小榴的時候,小榴正在和裴若松堆雪人。

雪人堆得極其高,充分發揮桃源海冰雪優勢,旁邊雪鴨子,雪小豬,雪寶劍,已經堆成一排。

小榴被裴若松抗在肩膀,剛剛伸長手臂,拿小石頭把雪巨人的眼睛畫好。

見到娘親,小榴歡呼一聲,從裴若松肩膀上下來。

“哎,司徒姑娘,你來了啊?”

裴若松把小榴放下,還沒扶穩,小榴就邁著小短腿沖上去把司徒瑯抱住。

小榴激動極了,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記得忍住不張口喊出娘親,可見心性必成大器。

司徒瑯拍拍小榴後背,任由他抱著腰,繼而擡頭看向裴若松,明明藍綾不動如山,偏偏能被察覺出脾氣很大的樣子:“你都沒有打招呼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會被陣法轉走。”裴若松知道她是指自己不告而別。

司徒瑯依然不高興:“說明你還是太弱了。”

裴若松摸摸鼻子,行吧,默認了。

藍綾之下的目光又掃視過來:“你能看見了?”

“是。”裴若松說了個小謊,“被轉移時能看見的。”

司徒瑯點點頭,沒有過多懷疑,現在她的怒氣在桃源海秘境上。

經歷了寒潭洞浸水,窺心鏡回顧過往,冰原漫長尋找。

不管怎麽樣,司徒瑯是一刻都不想在秘境裏多待。

桃源海秘境,是三個秘境中唯一需要“鑰匙”才能打開的秘境。

不妙的是,進入秘境至今,仍然沒有一個選手找到“鑰匙”。

如同空源山時萬片秋葉中尋一頁天書碎片,桃源海也可能是萬株冰桃樹中尋一朵特殊桃花。

司徒瑯心中默認這屆選手不行。

她觀察一下原理,在萬株桃樹中找靈氣最豐厚的那瓣桃花,可以破開秘境。

那麽同樣,如果以普通桃花為媒介,施加數倍靈力,應當也可以破開。

“你去摘一朵桃花。”

司徒瑯指揮小榴。小榴便乖乖跑到冰桃樹下,那片桃林沿海而生,或連綿數裏,或二三成叢,每一株冰桃樹都晶瑩剔透,樹幹上開出冰棱桃花。

冰桃樹下有不少選手張望,大家也在找尋,有的一片一片摘下細細端詳,有的直接揮劍斬下樹枝。

小榴指指一棵桃樹,回頭看她意見。司徒瑯不置可否,小榴便默認同意,踮腳將低枝桃花摘下。

司徒瑯接過冰色花瓣於掌心。

“你賭他拿的就是鑰匙嗎?”裴若松還記得小榴運氣值滿分。

“不,我自己打開。”司徒瑯招手,劍已經出現,“我就是鑰匙。”

規矩上,不可以外力協助選手。

但又沒說不可以對秘境下手。

冰魄長劍轉瞬祭出,藍色衣袖無聲振動。

劍鳴低沈渾厚,藍色劍氣破雲,一圈圈金色符文劍意重壓而下,將周圍霜雪吹的翻卷。

一瞬之間,無數冰封的桃樹抽芽,猶如被天生的春意喚醒,冰色棱柱一層一層長出碧色嫩葉。

海浪結的凍完全化掉,漣漪蕩開。

桃樹上的薄霜冰雪無聲消融,無數桃花轟轟烈烈在春風中綻放開,燦如紅霞。

整個海岸春色滿。從冬到春,只是一劍。

一劍萬春生。

桃源海秘境,破。

*

“天一宗大師姐,那就是我偶像,全民偶像!”

桃源海秘境試煉已經結束兩天,路上仍能聽到選手誇讚。

“本來嘛,這次就是仙盟沒有統籌好,秘境的範圍啊,妖獸數量啊戰力啊,都沒有準備好,那鑰匙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。”

“別提了,我在樹下日夜待著,都看花眼了,也沒找到啊。”

“多虧了天一宗大師姐,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被困幾天。”

司徒瑯破開秘境,不為任何人加分,倒是讓不少放棄找尋又出不去的選手終於得到解救。

在場選手目睹那一幕,一劍生春的實力讓無數修劍之人崇拜傾倒。

小榴帶來的寶箱,就是秘境特殊寶箱,陰差陽錯給他加了分,正好平了劍意的零分。

此時小榴總積分排名回到前十。

小榴對此頗有幾分不屑,什麽嘛,就是呑選手物件的壞東西,居然叫寶箱。

更氣的是寶箱依舊打不開,他的極品天蠶綢外袍拿不出來,司徒瑯哄他,下次去妖界抓蠶,再讓他自己親手體驗做一件。

這兩天倒是悠閑,小榴被看著打坐冥想,準備擂臺賽,天一宗其他人該觀賽的觀賽,該逛街的逛街。

左明鏡和納蘭在一間茶水鋪子聽八卦。

聽得面前的那位選手說著自己的感情史,說的聲淚俱下。

選手還帶著名牌,入門組,甲組,十九號,易倫游。

下面綠繩玉佩顯示積分,總積分第六名。

小易選手瞧上去十來歲,談起感情時卻分外滄桑。

“我和小紅師妹一起長大,她卻覺得我不夠成熟,不夠有擔當。”

“可是我明明已經做到果子給她吃第一口,課業幫她寫第一頁,每天夜宵分她一半了。”

小易選手很難過:“師妹總是懷疑我的真心,這次我進了四海劍道大會,她沒有進,她很不高興,一氣之下回了老家,不回我消息。”

“別急。”左明鏡瞥了眼他的積分銘牌,給他點了杯牛乳茶,“慢慢說。”

小易選手很感激。

他捧著茶杯,覺得遇到了知己。他不時拋出自己的感情困境,左明鏡都能游刃有餘點撥開。

“小紅師妹依然在考驗我,她讓我放棄擂臺,去追她,才算有誠心。”

“前輩你說,我到底是打擂臺,還是追真愛?”

小易選手目光中帶著滄桑,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真愛的折磨。他充滿信任望向左明鏡。

“選追真愛吧。”左明鏡敲敲桌子,認真,“倘若盤纏不夠,我可以勻你一些,就當是支持年輕人追愛了。”

“前輩你人真好!”

小易選手大口喝完牛乳茶,滿意極了,雄赳赳氣昂昂離開店鋪,打算立刻就去找小紅師妹。

納蘭目光從小易選手背影離開,又在左明鏡臉上審視,疑惑:“二師兄,你真的覺得那個是真愛嗎?”

“真不真愛的不重要。”

左明鏡利落付錢,心情愉快。

“主要是幫我乖侄子趕走一個對手。”

*

話語談罷,評書聽完,茶也喝完。

左明鏡雙手抱著後腦勺,悠悠閑閑走了兩步。

回頭看納蘭還在原地思索,突然想起來這姑娘也是個被負心人騙過,拎不清的。

“那不是真愛。”左明鏡又往回退兩步,回到納蘭身邊。

“好的人是站在前途裏,而不是拽著你後退。”

納蘭似懂非懂,但是這些年她聽師門的,再也沒有在感情上犯糊塗。當年的負心人,早已經被她的二師兄掐著脖子扔到了懸崖下。

納蘭拎著一堆新買的玩意兒起身,又莫名感慨了一句:“還是大師姐好,道心穩健。”

想到小榴,又補了一句:“大師姐這幾百年都還不會動搖道心。”

反正小榴是未來的,那現在就是安穩無事的。講不好,未來大師姐也沒有動搖道心,小榴的由來另有原因呢。

“其實師姐看臉。”

左明鏡分析出司徒瑯這些年穩修無情道的原因之一。

“但是她看不上任何一張臉。——包括英俊如我,在她審美打分中只是尚且能看,這還是帶著同門同情分。”

納蘭補充:“師姐平等地瞧不上任何人。”

兩人越想越覺得放心。

“太好了,目前完全符合師姐審美的那張臉還沒有出現。”

*

今天終於到了四海劍道大會入門組賽事最後一項,擂臺賽。

擂臺賽采取一對一對打形式,計算積分。總共五局,每一局賽事的地點隨機。輸三局會提前退賽,積分停止。

“師姐,規則有變。”

司徒瑯剛剛坐到觀望臺,左明鏡立刻湊上去,小聲交代。

“本來賽事最終榮譽是選出第一第二第三名,現在換成了等級,最高榮譽甲等,十個人。”

左明鏡待過評委組,深知仙盟屬性,懷疑這種操作是為了端水,或者吃回扣。

“獎品呢?”

“不清楚,可能是平分。”

司徒瑯低頭思索,本身目的就是為了劍道大會的獎品洗髓花,都到這裏了,不能停下。

“小榴希望大嗎?”

左明鏡已經研究了一晚上積分,立刻回答:“有希望。比賽共五局,輸三局退賽。他只要贏得三場,穩進甲等。”

五局三勝。

可是決賽圈的對手,全是築基以上。

*

因為擂臺賽地點隨機,所以觀望臺配上了巨大的四面水鏡,還有仙門執事解說。

小榴已經上臺,他今日梳著小辮子,攏在一起,上面沒有多餘的裝飾,穿著碧色練劍服,袖子上是日月紋路。

雙手執柄木劍,彎腰向評委組行禮。

“甲組,司徒榴。”

這是決賽圈選手一起亮相的環節。在小榴周圍的有不少熟人,包括東雲少主,西月派小師妹。

大家均是裝扮得體,穿著華麗且適合出招的門派衣服,神情嚴肅中又帶自得。

小榴卻在思索要不要先降低會兒自己的存在感,很擔心上來就輸會丟天一宗的臉。

然而評委不打算給他低調的機會。

“司徒榴有優先挑選對手權利。”

仙盟執事宣布,因為小榴拿下兩個單項第一,第一局擂臺賽可以優先挑選對手。

小榴眨眨眼,又成了目光聚集點。

“去挑去挑。”蜃妖催,“挑個平平無奇的,咱來個開門紅!”

小榴蹦蹦跳跳走上前,看著水鏡上的名字,有幾個他聽說過,名次不低。

還有不少選手他只面熟,但叫不出名。

挑挑揀揀,最後小榴的手指停在一個可愛的名字上。

“孫萌貓。”

小榴指著一處,就要這個當對手啦,名字萌萌的,可能性格也萌萌的,也許可以打個商量一起和平打平手呢。

“確認嗎?”

小榴點點頭。

評委走到賽場中央,輕咳兩聲,朗聲宣布:

“第一輪,司徒榴,對陣,孫萌貓。”

這一聲結束,賽場沈悶發出轟咚響,大霧散開包圍賽場,無數地面轉移,宣布著最後大項擂臺賽的正式開啟。

選手們被一對一轉移到不同的場所,開始比賽,場景傳播到四面水鏡中。

小榴在煙霧下咳嗽幾聲,終於在黃煙散盡時恢覆視線。

自己已經站到一處四四方方高臺,四面是土坡,被打下去肯定很痛。

高臺上還有一個丈高的四方肉柱,格外敦實,要不是他還露出兩個眼睛一道刀疤,小榴還以為這個是巨大水泥樁子。

“咳咳。”小榴拍拍身上的灰,又禮貌朝金剛柱子問好,“請問你是工作人員嗎?我的對手什麽時候來?”

小金剛面無表情:“我是孫萌貓。”

小榴:?

不是,兩層樓高的小金剛,你說啥萌貓?

“……我是要和你對打嗎?”小榴的聲音有點顫抖。

而蜃妖早已經躲進木劍,勿擾,告辭。

*

觀望臺上。

納蘭捂著眼睛,不忍心看小榴被打得四處亂竄。

“哎呦。”納蘭驚呼一聲,從指縫偷看,頓時感覺小榴剛剛挨的那一巴掌如同打在自己身上。

小榴這一局是必輸之勢。

實力相差太多,這個孫萌貓是體修,又是唯一金丹修為。

練氣的劍修打金丹的體修,確實過於為難。

只是令人驚喜的是,小榴每次逃避招式時的落地點都選的很聰明,能給自己喘息時機。

雖然喘息之後又是面臨殺招。

裴若松依舊坐到天一宗座位間。

這個行為再次引來周圍人的猜測。

到了最後決賽局,觀望臺來的都是選手至關重要之人,這個戴面具的小子到底跟天一宗何親何故?

跟參賽的那個司徒榴又是什麽關系?

裴若松帶了一袋炒板栗,剝開一顆遞給司徒瑯,司徒瑯眼睛盯著水鏡,盯著小榴一舉一動,此刻懶得分神拒絕他,直接接過吃了。

嚼兩口吞下去,不滿:“這個不甜,換一個。”

“那我下次換一家買。”裴若松笑瞇瞇應下,又剝開一粒,“這一粒呢?”

“你們不覺得這小子居心不軌嗎?”左明鏡居然還有空觀察師姐和裴若松的互動,暗裏傳音老三老四。

“很正常啊。”納蘭沒感覺不對勁,“師姐不就該被人孝敬嗎?”

“嗯嗯。”辛景點頭,“不甜,就得說。”

左明鏡:……整個宗門是只有我此刻帶著腦子嗎?

納蘭朝某處瞇眼:“咦,二師兄,那個瞧過來的好像是你前女友。”

左明鏡瞬間不想什麽腦子不腦子,直接開溜。遛一半又覺得這是小榴決賽不能不看,又易容繞回來,低調躲到師姐和裴若松身後。

好在關於“那個帶黃金面具的到底是不是司徒瑯養的小白臉”這個事情占據人們主要目光,左明鏡成功逃過前女友的視線。

左明鏡長舒一口氣。管他是不是居心不軌,能逃一劫就行。

司徒瑯的視線在水鏡上沒離開過。

腦子裏已經在給小榴定下往後半年的特訓計劃了。

小榴再次被小金剛一掌拍飛,好在提前預知招數,揮劍卸下一半掌風,落地時翻了滾,但沒受傷。

體力已經不支。

裴若松看完全局,語調平和:“小榴的招數,技巧,心態,臨場應變,都比對方強。”

“輸的是修為,這只是時間的事,不丟人。”

他篤定,倘若同等修為,小榴定能三招內贏下。

況且小榴是決賽選手中年歲最小的,本就無限可能。

“確實不丟人。”

司徒瑯昂起頭:“我永遠為他驕傲。”

*

“哈哈哈哈哈,你看那小孩,多有意思。”

“他逃的落地點還挺聰明。”

“哪來的活寶啊哈哈哈。”

老魔尊坐在高臺帷帳中,盯著水鏡看,被小榴的操作逗到,笑出了眼淚。

笑著笑著,老魔尊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
“那裏,就是那裏。”

老魔尊指給護法看,黑色長指甲精確指著觀望臺某處。

老魔尊震驚看著某個黃金面具青衫高挑的人。

那個小孩親友團的坐席,那旁邊坐著的,不是我的好大兒嗎?!

他怎麽坐在觀眾席?他怎麽還戴著面具?

等等,他旁邊的人還是個姑娘?他和姑娘看上去關系還很好?

他一直在笑瞇瞇說,姑娘雖然冷著臉但偶爾應答一句,這關系怎麽能不算好呢?

老魔尊捂著心口,覺得受到了一萬點刺激。

護法看著黃金面具的人,沈默一會。

裴若松身上是有掩蓋身形的術法,騙騙小榴這種程度的小孩當然沒有問題。

他身上有黃金面具,擋擋司徒瑯的視線也沒有問題。

但是這個立體凸面的黃金面具,實在是魔族僅此一張。

魔族鮮少有人知道,這個是老魔尊看著裴若松把狼王能量融進去的,縱然面具外形再怎麽變化,氣息不會變。

護法很茫然,他此刻要是說這人不是少主,那是睜眼說瞎話。

但若是說是,先不提老魔尊怎麽想的,光是少主的心思他就猜不透,也許少主並不想老魔尊知道呢,那自己說是豈不是闖禍了?

護法很為難,冷汗滴到下巴,覺得不能給自己完美的打工人生涯添上汙點。

而後護法輕咳一聲,看著老魔尊的臉,開始解釋:

“主上,照我的看法,這個事嘛,我們單看這個人,不是說像不像少主,也不是說他是不是少主,這個吧,沒有任何一個人,我們能肯定身份,說不像少主,或者說一定是少主。你說他不是,他還挺像,說是吧,少主神出鬼沒,那這人到底是不是少主呢,取決於我們對少主的了解。”

護法講完了優秀打工人必備套話,擦了一把汗,回問老魔尊:“那他到底是不是少主呢?就看主上你對少主的了解了。”

魔尊恍然大悟。

“我要是了解他,我現在就該裝作不認識他。”

護法:?原來我是這個意思嗎?

“主上英明!”

老魔尊滿意點頭,覺得自己和兒子真是心有靈犀,自己真不愧是魔族領頭人。

護法悄悄擦汗,心想,這還能悟,行吧,你們自己家事自己領悟吧。

魔族撐著下巴,越想越覺得這事有意思。

“你說等我抱了孫子,是先向那赤族老東西炫耀,還是先去刺激藍族老混蛋呢?”

“……主上,咱先看比賽吧。”

“對對對,還是你周到,只要說的出來比賽場面,若松就不會懷疑我看過觀望臺了,對對對。”

護法倒著酒,心想,咱青族幸好出了個少主,不然這天下真是八百輩子都打不下來。

*

小榴輸了第一場。

他倒不顯得多絕望,反而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慶幸。

“敖敖,我們逃出來了,我們逃出來了啊。”

小榴蹲在高臺下從雙目無神轉到激動落淚。

終於從孫萌貓手裏活下來了,可惡啊,這三天都不想看到任何和萌有關的事情了。

他正躺著,突然看到高臺旁邊又有一個人,身量瘦小,低頭哭泣,頗有幾分熟悉。

小榴戳戳她,那人擡頭,梨花帶雨,正是西月派小師妹。

“你怎麽了?”小榴放緩聲音安慰,“你也輸了嗎?”

小師妹搖搖頭,神情痛苦:“不是,是我贏得不夠漂亮。”

她很自責,要是直接上絕招就好了,贏得才夠絢麗,她還沒上絕招呢,對面怎麽就敗了?

小榴拍拍她的肩膀:“沒關系,下次加油。”

他樂觀極了,甚至拿出幹凈的繡了日月紋路的小手帕,給小師妹擦臉:“你看我,我就不難過,不哭不哭。”

觀望臺,天一宗眾人沈默看著,覺得此情此景,頗有一種學渣安慰偶爾失誤的學霸的美感。

“別難過,”小榴給小師妹打氣,“這樣吧,不管下一局遇到誰,我都祝你上來就出絕招,厲害地打敗他,好不好?

恰好此時,休息時間已到。

水鏡裏傳來解說:

“司徒榴第二場,對戰西月派小師妹。”

小榴:?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